我用了18年,才可以和你一起喝咖啡;但是用了38年,依然没法一起玩音乐

本文来源:微信公众号“何加盐”—《我用了18年,才可以和你一起喝咖啡;但是用了38年,依然没法一起玩音乐》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很出名的帖子,叫做《我用了十八年,才可以和你一起喝咖啡》。大概意思是,城里孩子唾手可得的东西,村里的孩子却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得到。这个帖子引起了很多农村孩子的强烈共鸣。

 

现在,社会发展了,城里孩子拥有的很多东西,也渐渐地普及到了村里。但是,显性的、物质的东西普及了,隐性的、文化的东西,却依然还离村子很远很远。

 

我生长在湖南一个偏僻的山村。小时候,学校是四面透风的土墙,窗户是破烂的木框,夏天的烈日和暴雨可以无遮挡地进入教室。冬天太冷,学校会统一钉上白色的塑料布,但往往用不了几天,就被调皮的孩子戳破、撕坏了。寒风呼啸之下,大部分孩子都是满脸皴裂,满手冻疮。

 


何加盐故乡:湖南省平江县

 

但我今天回想起来,并不觉得这些有多么苦。我一直都感到特别遗憾的是:我很有音乐天赋,却从来没能发挥出来,因为我的母校、我的家乡,都没有专业的音乐老师。

 

不瞒大家说,我小时候唱歌是很好听的,音色很清亮,音高能飙到特别高,什么歌听个一两遍就会唱,到初中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识谱,后来又学会了吹笛子和口琴(也只有这种最便宜的乐器,农村家庭才买得起)。

 

当时但凡有个老师可以指导一下,我也许都能在音乐上有一点造诣。我不是指望成为歌星、歌唱家、演奏家等,但起码可以让自己多一项才艺,让生活多一抹光彩。

 

在浙大上学时,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他是杭州本地人,出身也只是本地普通家庭,但是在城市长大,成长的各方面条件,就比我要好得多。

 

我们曾一起去游泳,我满心以为我在老家的小河里扑腾会的游泳,肯定比城里小孩要游得快。但我俩一起下水,他都游完50米了我还没游到一半。而且他的蛙泳姿势非常标准优美,而我是非常典型的狗刨式。后来才知道,他的游泳启蒙教练就是某世界冠军的启蒙教练,他小时候学游泳时,还和那位后来得奥运冠军的孩子一起练习过。

 

但我更佩服的是他在乐器上的造诣。他小学时开始学小号,刚开始是在少年宫学,后来在学校的管乐队有专门的老师教,参加了很多比赛,得过不少大奖。在学校的各种活动中,他端着小号在台上一站,嘹亮的旋律一出来,无比迷人。

 

后来这位朋友到美国留学去了,毕业后在西雅图工作,是该市某知名交响乐团的第一小号手。

 

受他的影响,我在大学时曾经学过小号,但也许是我起步太晚,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学习期,怎么都学不好,学了半年后放弃了。

 


成为一个小号手,曾一度是我大学的梦想

 

后来又想过学弹吉他和弹钢琴,但是由于穷学生买不起,所以没去学。工作多年后,终于有了一点积蓄,突然想起来年轻时的梦想,于是买了一把吉他和一架钢琴开始自学,到现在,吉他勉强能弹唱一些曲子了,钢琴还是一塌糊涂。

 

我有时候不免想,如果我从小生活在城市,学校有正儿八经的音乐老师,市里、区里有少年宫,周边还有各种培训学校,那我的音乐水平、乐器水平,会不会比现在高很多?我现在会不会也是某一个乐团的第一吉他手或者钢琴师?

 

 

可惜的是,人生没办法假设。想想另一个平行时空成长在城市的何加盐,我只能叹一口气,然后坐在钢琴前,开始——叠小孩衣服(钢琴太久不弹,已经成为堆放杂物的地方了)。

 

我想,如我一样出身于农村的孩子,一定也有很多有类似的遗憾。也许你曾经喜欢画画,也许你曾经想学某一门乐器,也许你曾经向往计算机编程,也许你曾经热爱篮球足球,也许你曾经钟情话剧表演……

 

但是,你的学校只有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你找遍周边十公里,没有一个专业老师能够给你哪怕是最基础的指点。

 

可悲的是,你连遗憾都不会觉得遗憾,因为在你有限的认知里,你根本就不会意识到,原来在世界上别的地方,一个孩子如果对艺术有天分、有热情,是可以得到专业指点的。

 

只有长大了之后,你到了城市,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但是那时,你年轻时的所有热情和才华,都已经淹没在时光之中了。

 

 

如果说,我们当时只不过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而不得不承受这些遗憾,那么到了今天这个年代,如果农村孩子还在继续承受我们当时的遗憾,这是不合理,不公平,不应该的。

 

但是,今天,在很多偏远农村,依然有无数的孩子,还是和我们当初一样。他们的课表上可能写着语文、数学、美术、音乐、计算机,但他们的老师还是只有语文、数学。

 

我查到一个资料,2014年,云南腾冲市共有5.2万名小学生,但专职的音乐老师和美术老师都只有40多名。可想而知,大多数孩子尤其是农村孩子,是没有办法享受到这些老师的课程的。

 

也许这些农村孩子,奋斗十八年后,可以和城市孩子坐在一起喝咖啡;但是,他们即便是奋斗三十八年,也未必能够和城市孩子在同一个交响乐团组队演出。

 

就在写作此文之时,我看到广州某小学校内课外托管班的选课课表,上面有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跳绳等体育科目,围棋、象棋等棋类科目,也有创意美术、水彩水粉、版画、管乐队、合唱团、中国舞、小主持人、语言表演等艺术类科目,更有机器人编程、创客编程、无人机、航空模型、STEAM(科学、技术、电子、艺术、数学)科创等科技类的课程。

 

这只是很普通的一所小学,都没有进入广州市50个省一级小学名单。但我们可以肯定,它的这个课表,已经足以让所有的偏远农村小学羡慕不已。就更不用说那些条件更好的学校了。

 

如果每天下午三点半放学后,城里孩子在学声乐、语言表演、创意美术、机器人编程,而村里孩子在玩泥巴、打猪草、放牛,那么十八年后,他们的总体人文素养和科技素养,如何能在同一条线上相比呢?

 

一个国家是否真正强大,既要看卫星航母、机床芯片、吃穿住行,也要看教育、尤其是素质教育能不能普惠到最偏远的农村,要看每一个有热爱、有天分的孩子,有没有机会充分练习所爱,发挥所长。

 

现在中国农村所面临的教育不均衡,不再是硬件上的区别。在很多偏僻农村,当地的学校一般是地方上修建得最豪华、设备最先进的地方。但是城市和农村地区的教师配比,尤其是人文和科学类教师的配比,却完全不在同一档次。农村孩子素质教育资源的缺失,是现在教育领域急需改进的地方。

 

贫穷农村孩子拼命努力读书,也许能考上985、211,甚至上清华北大,当科学家,但是我们几乎没有听过哪个贫穷农村孩子拼命努力,能成为知名的画家、雕塑家、主持人、小提琴手、钢琴家的。因为他们从小根本就不具备那个教育条件。

 

体育方面还稍好一点,因为孩子们的跑、跳和运动灵敏性可以比较明显地看出来,而且全国也都有在各地区选拔体育好苗子的机制。但是对艺术和科学而言,在偏远农村,孩子的兴趣、热情和天分很难被发现、被有效培养。

 

在一个体育界的全红婵跑出来的背后,是成千上万个艺术界的全红婵被埋没!

 

我们应该行动起来,为这种现象做一点什么了!

 

而有一群人,早在七年前,就开始为农村孩子们接受艺术和科学教育的机会而奔波。

 

北京人艺的演员孔维(她也是《太阳照常升起》里面“唐妻”的扮演者、话剧《雷雨》《雷雨后》里面“蘩漪”的扮演者),2012年受贵州家乡5名留守儿童的新闻事件所触动,开始关注乡村留守儿童、关注乡村教育,作为贵州人,她也希望为家乡做些什么。

 

孔维在贵州乡村与孩子们交流

 

2013年,她辗转联系到一所边远学校的校长,打电话过去说:“我们要给孩子们捐钱,想一对一帮扶。”结果校长却说:“不用了,请不要来,我们不缺钱。”

 

这让孔维非常诧异,如此边远贫困的学校,有人捐钱居然不要?

 

在她们的坚持下,孔维和她一群爱心伙伴们跋山涉水去到了这所边远学校——贵州省黔西南州晴隆县光照镇规模小学。但学校校长龙江还是婉拒了捐款。他说现在学校缺的不是财物,而是老师,尤其是缺音乐、体育、美术方面的专业老师。

 

龙校长还说:之所以不接受钱财,是因为“真的不希望孩子们学会伸手跟人要,张嘴跟人哭穷的习惯”。

 

贵州黔西南规模小学校长龙江

 

那一次,他们没有直接捐款,而是捐助了72台电脑。他们认为,电脑肯定是孩子们需要的。

 

但是一年以后回访,他们发现72台电脑还好好堆在库房里,没有拆封。原因很简单:学校没有计算机老师,电脑即使拆了也用不了。

 

孔维和团队决定先从解决最紧迫的“专业教师紧缺”的问题开始。从2014年起,传梦公益基金发起了“资教工程”项目:由传梦公益基金负责招募教师和发放资助金,向贵州、云南的一些偏远农村小学配备音乐、美术、体育、英语和计算机老师,改变这些学校只有语文和数学老师的状况。

 

规模小学作为第一家受资助学校,从那以后开始有了音乐课、美术课、计算机课,学生的识谱率从0增加到73%,很多孩子的画作被送到市里去参赛,学校有了各种兴趣社团,学生中培养出了合唱团、小画家、小播音员、小主持人、架子鼓手……

 

除了这些方面的进展以外,这些课程(被称为“七彩课堂”)还带来了其他意想不到的成果:

 

孩子们(其中80%都是父母在外打工的留守儿童)幸福指数暴增,七彩课堂成为他们每周最盼望的课程;

 

在晴隆县一个偏远的高山教学点,资教老师到来之前,一年级学生期末考试平均成绩仅为16.7分(满分100分),老师来了之后,平均分迅速提升到67.2分。

 

云南腾冲的象山完小,以前从来没有搞过运动会和元旦联欢会,资教老师来了之后,把两个会都搞起来,并带领孩子们编排了丰富多彩的活动。现在象山完小的元旦联欢会已经成为当地十里八乡都来参加的一个保留节目。还有荒田完小,因为足球的优秀成绩,在2019年被教育部评为了“全国青少年足球特色学校”……

 

截至今年8月,“资教工程”已经累计支持贵州、云南、广西、广东、甘肃5个省、自治区16个县市区的269名乡村教师,直接惠及81所乡村学校36000多名乡村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资教工程”的项目学校,很多都位于偏远的山区,很难招募到具有音乐、体育、美术、英语等专业背景的老师,所以后来,项目方在招募老师时,立足当地去招募应、往届师范类、艺术类、体育类相关专业毕业生,资助他们到乡村学校从教,给他们提供教学津贴、生活补助、学期奖励等资助,让他们可以长期留下来。

 

这些青年有家乡情怀,愿意为家乡奉献,也因为离家近而留得住。因此,“资教工程”老师的稳定性很高,为当地培养积累了一批“守得住乡村”的教育人才。

 

 

传梦公益用此举,切切实实地实践他们所倡导的理念: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脱离贫困的家乡,而是为了让家乡脱离贫困。

 

除此外,“资教工程”还组织受资助学校的校长和资教教师,到北京、贵阳、成都等地的小学交流学习和跟岗培训;邀请北京师范大学、华南师范大学、贵州师范大学、湖南第一师范学院等高校的专家学者走进“资教学堂”,开展专题讲座,把先进教育理念和优秀教育方法传授给乡村教师,指导教师专业成长,极大地提高了当地的教育教学水平。

 

同时,项目也为优秀资教教师和学生提供才艺展示舞台,先后前往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参加演出表演,登上《中华好家风》《社会纵横》《社区英雄》等电视节目,展现乡村学生的优秀成果。

 

 

目前,我国在大力推动共同富裕、乡村振兴、教育公平等伟大事业,而帮助偏远地区的孩子们,获得音乐、美术、体育、科学等方面的教育,无疑是共同富裕、乡村振兴和教育公平的应有之义。

 

无论是从关心农村留守孩子的感情上,还是促进中国下一代总体的艺术与体育素质更加提升的理性上,我们都有必要一起来关注和支持这一项事业。

 

而且,从经济计算的理性来讲,同样的200元钱,在大城市也许只能给孩子购买一节最普通的一对一钢琴课,但是在偏远山区,它可以让几十个孩子上好几节艺术课或者体育课。

 

城乡优质教育资源搭建起共享的桥梁,一直是很多乡村孩子们渴望的事,也是很多人已经在着手解决的事情,除了上面说到的孔维老师团队以外,像腾讯这样的公司,也都参与进来。

 

例如,今天是9月2日,也是今年 “99公益日”的“乡村教育”主题日,腾讯会议将接收用户的参会时长捐赠,用于建设贵州省21间乡村小学智慧课堂。

 

 “共助教育普惠,和腾讯会议一起做好事”,我也在今天专门发起了一个向“资教工程”捐款的“加盐七彩战队”,希望大家能一起参与进来,让我们共同为偏远地区的孩子们,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99公益日”是在民政部和网信办指导下,由腾讯公益发起的全民网络公益活动,已经进入了第七年,成为中国参与人数最多、影响力最广、场景最多元的现象级互联网全民公益行动日,累计为11万个公益项目筹集了62亿元的善款。

 

今年的“99公益日”从9月1号开始,为期十天,新增以国家与社会重大关切为主题的捐赠类别,包括关注共同富裕、教育助学、生命救助、银发科技、碳中和、青少年体育六大议题,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以鼓励人人参与公益,积极响应国家战略。

 

如往年一样,本次“99公益日”,也会有数百个公众号继续参与其中,成为“99公益日自媒体合伙人”,每人牵手一个公益项目,助力公益传播。我所参与的主题日是“乡村教育”,牵手的项目就是传梦公益的“资教工程”。

 

 

之所以选择这个项目,是因为我经历过那样的童年,明白那种遗憾,我真心希望今天还在农村的孩子,不要留下我小时候的那种遗憾。

 

正因为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一把伞。偏远农村的孩子,也很想上艺术课和体育课,我们一起帮帮他们吧!

 

长按下面图片,识别二维码,你就可以了解项目的详情,并选择为偏远山区的孩子们,捐助“七彩梦想”。所有善款会全部打入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传梦公益基金,用于“资教工程”项目的管理和执行。

 

 

捐助后,你将会收到一张电子的捐赠证书。你可以把证书默默记在心里,也可以把它分享在朋友圈,呼吁大家一起来参与。

 

 

孩子们是祖国的花朵和未来。不论生活在城市还是农村,他们都应该享受到同样的雨露和阳光。

 

也许我们还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做到让每个农村孩子都享受到与城市同等的优质教育资源,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给更多农村孩子,带去欢乐、希望和梦想!

 

偏远农村的孩子,也很想上艺术课、体育课和科学课,请加入加盐七彩战队,让我们一起帮帮他们吧!